2024年,美国东北部的一家乡村农场里,助理教授尼古拉斯·雅各布斯对针对乡村白人选民的刻板印象感到不安。他通过研究发现,乡村选民的关注点已经从当地问题转向了更广泛的国家政治斗争,他们感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受到威胁。这一发现引发了美国舆论对农村选民新政治身份的关注。
美国的政治取向开始沿着城乡界线分裂,民主党政客过去常常将农村选民算作自己的“票仓”,但共和党在近期的选举周期中一直在农村地区占有优势。农村选民的关注点发生了重大转变,转向了更广泛的、国家层面的关注点。他们对政府官员和专家有着不可否认的不满,这种怨气源于多年以来的被忽视或低人一等的感受,而经济停滞和文化边缘化则加剧了这种怨气。
理解美国乡村经验的核心是自豪与怨气的双重性。农村选民对自己的生活方式表现出强烈的自豪感,这种生活方式植根于一种跨越阶级的归属感和社群联系。但他们对政府官员和专家有着不可否认的不满,这种怨气源于多年以来的被忽视或低人一等的感受,而经济停滞和文化边缘化则加剧了这种怨气。
经济方面,农村社区长期以来一直在努力应对失业问题,但过去几年,落后的感觉加剧了。新冠病毒大流行扰乱了本已脆弱的供应链,恶化了医疗卫生资源的可及性,并凸显了严重的不平等。生活成本上升、住房危机和劳动力短缺的问题也在恶化。
文化方面,农村选民对实施变革的外来者的警惕性演变成了对政府和专家更加根深蒂固的怀疑。专家们往往怀着良好的意愿进入农村社区并提出解决方案,但他们往往只关注他们发现的问题,却没有意识到农村人口与其土地、工作和社区之间的更深层次的联系。
政治倾向上,农村选民在各方面都更加一致地与共和党“结盟”。这种转变不仅与政策偏好有关,而且关于身份认同。越来越多的农村选民将他们的政治选择视为对自己生活方式的捍卫,他们认为这种生活方式正受到以城市为中心的政策的威胁。
要替乡村群体发声并非易事,美国得克萨斯州东北部城市阿灵顿的读者比尔·福加蒂在《华盛顿邮报》的读者留言中批评雅各布斯和谢伊撰写的评论是在为农村选民开脱,并将责任推给其他人。读者巴里·温德尔在12年前搬到了西弗吉尼亚莫农加利亚县,他认为该州的政治很糟糕,共和党占多数的立法机构没有处理好经济问题,而是专注于让跨性别青少年的生活变得艰难。
基于《乡村选民》一书中对1万名乡村居民的调查数据,雅各布斯和他的研究伙伴坚决反对“农村乌合之众”的提法,他们不是政治狂热分子,绝大多数农村居民持有与全国其他地区一致的主流价值观和立场。但有的媒体乐于放大这些声音,雅各布斯将这部分媒体描述为“无意促进理解,乐于从分歧中获利”。
雅各布斯希望自己的书能在促进沟通和增进理解上发挥些许作用,但要让城市和非乡村居民真正理解乡村身份认同的本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